顾诏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他纠结于柳妍和秦小鸥之间的时候,柳妍已经用自己的退让成全了顾诏的承诺。他只感觉满心的感动,低下头去将嘴唇重重的印在柳妍的樱唇之上。
柳妍是极其敏感的,当她的小香舌触碰到顾诏舌头的时候,浑身顿时软了下来,绵绵得不知如何着力。这一吻直接缠绵,三分钟后顾诏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
“要死了你,想要憋死我吗?”柳妍皱了皱鼻子低下头去,尽力掩饰住眼角委屈的泪水。
“你要死了,我跟你一起啊。”顾诏柔声说道。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柳妍啐骂一句,努力将哭腔掩饰起来。
顾诏不傻,知道柳妍对自己说出刚才的决定是多么为难,身为天之骄女,却委身一个没什么背景,连前途都看不到的乡巴佬身上,这种深情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来,顾诏摸摸脑袋,问道:“那个,秦铮到底怎么了?”
“就知道你耐不住。”柳妍撅撅嘴,随后说道:“你知道,前段时间的那事,老简家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便让秦铮过去稳定一下局势。秦铮这个人吧,我爸说他攻坚有余,稳健不足,老简家也不是没有考虑。不过老简家有意培养秦铮,另外还下去两个人保驾护航。”说到这里,柳妍看了看顾诏,这才说道:“秦铮最新上位,总想做出点什么,或者……或者也有你的原因在内吧,所以去了那边后有些大刀阔斧,得罪了一些人,又被人抓到了小辫子,所以有点不好说。”
顾诏点点头,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说道:“那就是他没有掌握好尺度,重工三省那边可以说是错根盘结,秦铮在兰东呆的时间太长,秦老爷子也有点学院派,出事可以说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咦,我爸也是这么说的呢,有时间真该让你跟他见见面。”柳妍惊讶的说道。
“好啊,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正好让我拜见拜见未来岳父大人。”顾诏抿抿嘴说道。
“行了行了,你少来吧。”柳妍放开心思,一副大姐的样子说道:“我跟你说这事,是想提醒你,小鸥妹妹那边……”说到这里,柳妍没有继续说。
“放心吧,小鸥没事的。”顾诏当然不会守着柳妍再有什么态度,而是转口道:“姐,今天你过来,可是有点冒险啊,小心事情传到冯玉麒耳朵里,他会受不了。”
柳妍噗嗤笑道:“少来吧,有什么受不了的,我来光北县取经不行啊?光北县现在可是全地区的明星县,我刚刚调任县长,总是要向前辈求助的。你别瞪我,你一个小小的镇书记,还真以为本县长把你当根葱啊,美得你。”
顾诏连忙点头,诚恳的说道:“是是是,我就是柳县长脚底下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柳县长,您千万不要客气,哪怕把我碎成两半,堵墙角都是没问题的。”
“呸,说得你多可怜似的。”柳妍心中的阴霾被顾诏这一番话打去了许多:“不过,今天我还真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行,你说。”
“关于那个官员考核制度,已经引起天都的注意了,好像准备在西清搞个试点,好像就准备在梅县这边搞,你说说,冯玉麒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不停地交换着意见,知道付桂萍敲门,才发现已经到了中午。
柳妍顺势在顾家吃了饭,席间付桂萍一个劲的给柳妍夹菜,很有婆婆看媳妇的样子。等到柳妍走后,付桂萍按照顾家惯例,拽着顾诏又念叨了老半天,大体的意思是柳妍虽然岁数大点,但也是知识分子,媳妇大会疼人,让顾诏加把劲,争取二十四一过生日就赶快结婚之类的。
等到家里安静了,顾诏才回到卧室,点上一根烟,陷入了沉思。
秦铮出事,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当他重生之前,秦铮已经进入了天都,当真是显赫无比。因为他这只蝴蝶扇动翅膀的频率太高,秦铮竟然会陷入这种情况。身在高位,一旦出事就直达天听,这一次恐怕秦铮是艰难了。
对于秦铮,顾诏并没有太大的好感,虽然因为秦铮的关系,他才能够由朝阳机械厂走上官途,但对于秦铮的出尔反尔,他是非常的厌烦。到底是窜起来的太快,秦铮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就放到了重工三省,大意了。这种大意是致命的,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坐冷板凳,还要看对方是不是掐得太死。
很沉闷的吸了口气,顾诏将烟头扔掉,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走到让秦铮正视的阶段,秦铮自己就没有把持住。顾诏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头是高兴还是烦闷,将鞋子脱掉,盖上被子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没有吃。
很快,年关就在时钟的挑动下变成了逝去的时光,回到河沟镇,顾诏又照例去了县常委领导家里走了一圈拜年之后,日历已经翻到了农历正月初七,单位正式上班的时间到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