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太平静了,平静得和磨着斧子的二柱有些像。
罗春找不到话说,有种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如果说木易是用言语表示不想说,罗春还会觉得好些,可事实却是平静地摇头,似乎连情感波动都没有。
像是不尊重,更似冷漠无视。
其实罗春很想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的,可是木易真的太平静了,而且属于是外来人,无法确实境界与之实力,不敢妄动。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压抑,还有少许的诡异。
木易见罗春不说话,也就懒得再有任何表示,往破旧的屋子走去,进去、睡觉。
一张不像床的床,一个很无趣的人。
罗春吃瘪,望向二柱,却只见得不能说话的二柱一直磨着斧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在意。
叹了叹气,转身离去。
粗而细碎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破旧的斧头被磨好了,也就意味着二柱要开工了。
柴是从哪里来的,村里人很在乎,却一点都不在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柴的来源,只要不被别人侵占,便都无所谓。而且,每个人需要的柴也不多。
柴,既是生活所需,亦非生活所需。
只有食物,才是重中之重。
村里的气氛变了。
罗春的无功而返,侧面说明很多东西,知道或是不知道的人都有猜测,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事实证明,人都喜欢幻想。
或许是因为理想和现实有太大的差距吧。
幻想中的未来,大部分时候都比现实的未来好,所以很多人都想着自己想要的未来。
由于对于未知有向往与抗拒,一些思绪活泛的人,把手伸向了二柱。
哑巴不会说话,何况还是一个不识字的哑巴……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二柱,我问你一些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竹铁挡住二柱的路,想要严素的脸上挂着笑容,似笑非笑的。
二柱连看都懒得看竹铁,对于挡路的中年人,只当是一般的障碍物。
面对障碍物,绕过就好。
但竹铁不会让二柱如愿,身形跟着移动,继续挡着二柱前进的道路,若是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
再度受阻,二柱也不生气,表现得依旧平静,仍旧只想着绕路。
他只是不想惹事,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不去惹事。
“如果你不回答,你今天是无法离开这里的。”竹铁沉声道,“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二柱抬起了头,看着比自己高的竹铁,看着那张中年的略有沧桑的脸。
他记起了一些事情,关于竹铁的,也是关于自己的。
似乎,自己被欺负惯了,都觉得自己好欺负吧。
“这就对了。”竹铁露出一丝笑容,但笑容刚现,便是消失,“你找……”
还有一个“死”字没有说出口,就不得不往后退,后退的鲁中想要阻挡,却发觉没有什么器物可以阻挡。
只能抬手,任那仍旧破旧的斧头自下而上,砍在手臂。
碰撞的声音响起,血液瞬间染红布衣,染着血液的斧头被二柱收回,瘦弱的脸庞表情沉重,亦有仇恨与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