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福宁殿内,花凤山正陪着皇上下棋。
今日皇上的兴致似是极高,留他用了午膳之后,连平日的歇晌都省了,便又拉着他下起棋来。
这一下,竟是下了近一个时辰,直至郑庸进来禀报,定亲王入宫觐见。
闻报之后,皇上浩星潇启又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方摇头道:“这局棋形势胶着,一时难见高下。凤山,你且去偏殿稍坐片刻,待朕见过定亲王之后,再与你分胜负。”
花凤山忙起身回道:“儿臣还是不打扰父皇了,这就回府,改日再来陪父皇——”
谁知他的话还未说完,浩星潇启已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诶,朕今日难得清闲,又与你多日未见,想多留你些时候。你且莫先急着走,用过晚膳之后再回去吧!”
花凤山只好唯唯称诺,退了下去。
浩星潇启这才对郑庸道:“让定亲王进来吧。”
郑庸忙应了一声,去将定亲王传了进来。
浩星明睿这假王爷一进殿,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哆嗦着,竟是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浩星潇启一见他这副张皇失措的模样,顿时不悦地皱了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浩星明睿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殿内除了皇上和郑庸,再无旁人,才仍有些惊魂不定地开口道:“陛下,哦——,皇兄,出大事了!”
浩星潇启听了更是不悦,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竟将你吓成这副模样?!”
“我……定亲王府中的一个侍卫,被人给杀了!还,还有——”
浩星明睿抖抖索索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用双手向前呈上,“还有这封信函!”
郑庸忙走上前,接过了那封信函,转呈给了皇上。
浩星潇启皱眉将那封信函随手展开,一看之下,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过了许久,他从那张信纸上移开目光,又独自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
浩星明睿不禁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道:“在……在臣弟的寝殿之中。旁边还插……插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咽了一口唾液之后,他又用稍稍镇定一些的声音进一步解释了起来。
“午膳之后,臣弟回到寝殿中歇了会儿晌。谁知醒来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的枕边插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旁边还放着这封信函。臣弟以为这信是写给我的,便急忙打开来看,结果……没想到……竟是写给皇兄您的……”
浩星潇启阴沉着面色,目光再次盯向那张信纸上短短的几行字——
浩星潇启,十载寺中囚困之仇,残害吾徒萧玉之恨,吾必将悉数向尔讨回!
看着那些硬朗刚劲的字体,浩星潇启忽然起了一阵恍惚,只觉得它们竟已化作片片森冷的刀风,向自己迎面扑来——
浩星潇宇!这些确是自己的七皇弟浩星潇宇的笔迹!
自他从济世寺中逃走,至今已经快两年了。
本以为他会从此销声匿迹,以求苟延残喘地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