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起开。”姚宴猛踩了祝君行一脚,忽的两眼放光,“哎呦喂,你看他大拇指上戴的是玉扳指不?”
姚宴一把就给拽了下来,“这是我的了,我这就拿到当铺当了,当了钱,一部分给他看病一部分是你救了他的酬劳,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姚宴立即跑出了医馆。
“真是白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呸。”站在药柜后面的小学徒呸了姚宴的背影一口。
祝君行羞愧的红了脸,垂着头冲着老大夫拱手,“内子无状让您见笑了,您、您先给他看看吧,救人要紧,诊金、诊金等内子回来就给。”
老大夫见多识广,对姚宴的表现并没有大惊小怪,只道:“妇人多是如此,祝秀才不必放在心上。”
说着话就开始给那人把脉,随后开始清洗包扎。
姚宴说到做到,打听到了镇上唯一一家当铺后就进去把东西当了,她也没讨价还价,当铺掌柜给多少就多少。
最后她得了四十两银子,因知道在庶民之间流通的是铜钱,于是就让掌柜给换了五贯钱抱在怀里。
她怕天逸荷有损伤,先在集市上找到卖陶盆的摊子,买了个合适的把天逸荷种下去,抱在怀里这才拿着银子去挥霍。
她答应了要给麦冬麦秋买点心吃,于是就去点心铺子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大串挂在自己脖子上,因还欠着祝红梅一套金首饰,她去首饰铺子问了一套和司徒彦送的那套差不多的,得知要五十五两银子就出来了。
路过卖瓜子的阿婆跟前,姚宴又花五个钱买了一包炒葵花籽。
等她再回到医馆的时候,那人已经醒来了,伤口被包扎好了,正靠在墙上喝药。
姚宴进门就是一阵哈哈的蠢笑,“哎呦,你醒了,正好,我把你的玉扳指当了,人家就给了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你的药费钱。”
说着就满脸不舍的从包袱里抠出十两的银锭子扔药柜台上,“喏,给,他的医药费。”
学徒鄙夷的扫了姚宴一眼收了银子。
祝君行不知道姚宴发的什么疯,只觉得她表现的太蠢了,就低声呵斥,“闭嘴吧。”
“只当了十两银子吗?”那人失血过多的缘故,唇瓣发白,他看着姚宴目露嘲讽,“你可知本……我那个玉扳指多少银子买的吗?”
“我才当了四……咳,十两银子,想来你买的时候顶天二十两。”
男人勾唇讽笑,转头跟祝君行道:“祝兄怎会娶这样一个草包?”
祝君行讪笑,拱手道:“对不住了楚兄。能否宽限在下一些时日,等在下得了银子赎回再还给你?”
男人摇摇头,“不必了,这类扳指我家中有许多,当了就当了,不值什么。更何况,当了十两银子也是给我付的医药费不是吗。”
祝君行越发羞愧了,走到倚门嗑瓜子的姚宴跟前,悄声逼问,“你闹什么,把剩余的银子拿出来,是不是卖了四十多两,你方才都说漏嘴了。”
姚宴大声道:“没有了,都让我花了,你没瞧见我身上挂的吗,家里孩子嘴馋,我都买了好点心了。”
姚宴往地上呸了一口瓜子皮,笑呵呵谄媚的看着男人,“我男人救了你的命,你说说给我们什么报酬?”
祝君行一下捂住了姚宴的嘴,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姚宴斜眼瞪他,呜呜的,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如此蠢妇配不上祝兄。”
姚宴听了男人的话生气,把气都撒祝君行身上,抬脚踢他。
那男人看见了姚宴的举止越发鄙夷。
祝君行不敢放开姚宴,歉意的对男人道:“对不住,告辞,告辞了。”
当姚宴瞥见那男人头顶的桃树枝呈现干枯状态时,心中暗自窃喜,忙问系统,这朵桃花是不是灭掉了?
【呵呵】
再呵呵我就打死你!
【桃树枝完全消失的时候才是消灭,系统会自动奖励福寿,请宿主再接再厉】
姚宴摩拳擦掌,准备把蠢妇角色扮演到底,她扒着门框不肯走,还下嘴咬祝君行的手掌,祝君行吃痛松了手,姚宴就哇哇的大喊,“你没良心啊,我男人救了你的命你凭什么不给我们报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啊,给钱给钱给钱!”
楚秉镜忽然觉得自己可能遇到的不是愚蠢的农妇,而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婆子。心中不知为何,竟对这样一个空有美貌内里草包的农妇有了探究的兴趣。
所以当姚宴看到楚秉镜头顶的桃花枝忽然停止干枯,甚至有回春趋势的时候,简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