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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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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羑菱下葬之前,羑言终日以泪洗面,除了哭不会别的了,就连她爹娘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伤心过。

羑菱头七一过,羑言疯狂的接任务,不把自己当人看。

只是,后来的后来,不知为何,羑言将自己活成了两个模样,可是好似没有一个是她。

她把自己活成了羑菱,胆小怯懦草木皆兵,总是爱躲在人的身后,这个样子只会表现在东方曜的面前,每当她用满汉爱意的眸子看着东方曜时,东方曜都异常痛心,因为他能清楚的透过她看见活在她身体里的羑菱。

另一个她能歌善舞,妖娆多姿,她憎恶男人,却勾引男人,她享受着那种所有男人都倾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感受。只是没人知道,这是羑菱所希望的她的样子。

“姐姐,你不该每天杀戮,该是受万人追捧的。”

“姐姐,你对我最好了。”

“姐姐,山中有一花就是你的名字!”

……

沉静的院子只有一人居住,春去秋来,房间内的铜镜边永远摆放着一块方巾,上面刺着,“羑言花开,死离别意。”

羑言,你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好像又将之前的事情重新过了一遍,那熟悉的感觉,血液里发烫的温度是羑菱的血,她们本就是一体的……

羑言呆滞的瞳孔渐渐聚焦,木狼摇晃着她,“羑言,你清醒点!羑菱已经死了,她死了!”

他吼得声音很大,就是想要羑言听进去。

手臂上传来的痛感,羑言抬头,触及木狼的目光,她推开他的手,“我当然知道她死了,她是我亲手埋葬的不是嘛?”

羑言讽刺的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怕再想四年前那样吗?”

不会的,她不是当年的那个羑言了。

“你确定那个‘羑菱’不是东方曜的人吗?”

木狼沉下眸子,他恢复正常的血色,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天空的圆月,“你觉得呢?”

“东方曜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羑言抓着帘子,嘴角上扬,眼神一凌,“不过,不管她是谁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她!”

木狼回身,羑言眼底的狠戾他很久都不曾见过了。

“那只是赫连绝的圈套。”

“那为什么他会知道?”羑言目光深远,有什么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可就是缺少一根主线将结果拉出来,“难怪在俞朝国的时候他那么笃定我是羑言,那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羑言?”

可是,关于羑菱,知道人不多,只有当初一起在东方曜手下的人知道。他们因为闯关死的死,就连羑菱都死了,剩下的就只有东方曜、木狼和花雨了。

为什么赫连绝知道?

为什么……

另一边,罗筠嫣再次踏上了来玄邺国的路,尤记收到请柬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君承修竟然要娶羑菱!

那不就等于娶羑言嘛!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当初不知道是谁给她一张纸条告诉她羑言就是羑菱这一事实,她都快疯了。

可惜她就是想尽办法都出不了国,还为了此事被罗伝骞关禁闭一个月有余!

算算时间,她回国不过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君承修竟然就要娶羑菱了,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因为……

“该死的!”罗筠嫣爆粗口,她掀开帘子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公主殿下,这距离陵城还有距离距离,再赶一天一夜的路程应该就能到了。”车夫回答道。

罗筠嫣不耐烦的甩下帘子,“快点!”

“是是是!”

他们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而赫连绝在已经在玄邺国落脚了。

客栈内,赫连绝站着指挥着手下搬东西,“这个放在这里,对,就是这里,要朝阳。这个放在角落了,哎哎!那个东西不是说过不要了吗?我的盆栽呢?”

“大……大少爷,这不是给您抱来了!”青葭抱着一盆鲜艳的话走来。

“还是青葭最懂我,来,放在床头。”

床头边摆放了一个凳子,赫连绝接过盆栽就摆在上面了,“弄好了就都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大皇子累了吧?青葭来帮你捏捏肩。”

“来!”

赫连绝一脸的享受,忍不住舒坦的叫,门被推开,紫莛冷漠的脸飘了进来。

“大少爷,羑言回到了采撷苑,她……羑菱一直在珏王府呆着,听说珏王回玄邺之后就一直陪在羑菱的身边,大小事务都事无巨细。筠嫣公主在赶来的路上,明日就会到了,您看需要紫莛做什么吗?”

“当然!”赫连绝拉过青葭,抱着她调戏着,“你少爷我饿了,去,给本少爷准备吃的!”

紫莛听了,嘴角冷不住抽搐,赫连绝总是这么不正经!

“是。”

遇祁正从床榻上起身,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只以为若梅来了,轻声道了句:“把饭菜放在桌上吧,我起来吃。”

“哟,恢复很好嘛,都能动身了。”

羑言倚在门上,若梅端着饭菜站在她的身后,收到眼神,若梅走进去摆好碗筷。

“羑言姑娘不是大忙人吗,怎的抽空来我小生。”

遇祁杵着拐杖,全身力量就靠着拐杖动身,两条腿盘在拐杖上向前移动,到了座位上,他扶着桌沿松开拐杖,不小心拐杖倒了,他去捡也险些摔倒了。

“不能走就别逞强。”

羑言扶住他,没想到遇祁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他甩开羑言的手,“谁说我不能走!”

若梅退了出去,将门带上,羑言坐下,倒着酒,“生什么气,来喝一杯?”

“你来干什么!”

“听你这语气,倒像是被冷落的妃子,吃醋了?”羑言的玩笑很明显,她晃动着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泛起波澜。

遇祁也不辩解,移开面前的酒杯,拿起碗开始吃饭。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有,我。”

羑言被遇祁的话逗笑了,“此话在理。”

“你在俞朝国,怎会想到来玄邺国?”还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莫不是玄邺有你的家人?”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遇祁抬头看了眼羑言,她的柳眉一挑,红唇上有胭脂的修饰,愈加娇艳。

“信。”

“你就这么信我?”遇祁好笑的看着她,羑言怎么着都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为什么不呢?”羑言饮尽杯中酒,“我救了你不是吗?你的命是我的。”

这一句话撞进遇祁的心里,波澜不惊的心湖掀起一番涟漪,久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你看,我还帮你养腿。”

遇祁有条不紊的吃着饭,不为所动。

“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这双腿是怎么废的?”羑言运用内力,酒杯碎成粉末散在桌上,好看极了。

遇祁勾勒嘴角,“羑言姑娘很喜欢挑别人的伤疤看,这可是怪癖,得治。”

“都说是怪癖了,治肯定是治不好了。”

“那好,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来玄邺国的目的。”遇祁将饭吃完,放下碗筷,羑言面前的饭还没有动,“你不吃吗?怪可惜的。”

“不可惜,不想要的就不要,不然难受了自己多不好。”

羑言扬起手,在空中晃荡几下,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上面有一朵梅花的图案,她摆放在桌面上。暗中观察着语气的脸色,心下依然明了。

“东方曜最喜欢梅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本就是个嗜血的人,梅花开在雪中的美,符合了他病态的心理。你赞同我说的吗?”

“你是东方曜的人!”

他想过无数个可能,独独没有想过这个,她竟然会是东方曜的人。

“我的命是他给的。”

羑言收回帕子起身,走到门口,“你不必怀疑什么,我救你这件事他不知道。只是,你能从他的手中逃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门被打开,一阵寒风来袭,他听见羑言淡漠的声音,“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是。”

他能逃出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东方曜想要看的,说白了,他不过就是东方曜手中的一颗棋子,羑言又何尝不是呢?东方曜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区别在于,他不甘心做他的棋子!

羑菱刚吹熄了烛火,才上床榻,一阵掌风从她的侧脸划过,她朝左边躲开,盯着来人。

“是你。”

青葭鄙夷的笑着,“怎么,在这珏王府是不是呆的很舒服?”

青葭看见这张跟羑言一模一样的脸就嫉妒不已,大皇子在宫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弄来个这么个女人,竟然张的羑言一模一样。

她和紫莛一直以为羑言跟羑菱是两个人,没想都,竟然都是羑言扮的。

只是现在这个凭空出现的人说她是羑菱?

如果真的是双胞胎,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姐姐过不去呢?

“青葭姑娘难不成也想来珏王府待一待?珏王可比大皇子会疼人,你不知道吧。”羑菱笑着重新将烛火点亮,漆黑的房间突然被光芒照耀,她清楚的看见青葭眼里的嫉妒。

“这张脸,大皇子可是喜欢极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只是一句话就让青葭收回了手,“大皇子”这三个字是最好镇压她的。

“你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你以为他真的待见你码?珏王如果知道你只是个冒牌货,那我相信,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青葭想想,竟然笑了起来,“你说是不是,羑菱。”

“青葭姑娘好生糊涂,我们可是一个阵营的人,我帮的可是你的大皇子,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你是敌对呢。”

“有人来了。”

紫莛在窗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青葭瞪了羑菱一眼,随手扔给她一张纸条,闪身跳出窗户。

羑菱快速的看了一遍,还来不及销毁,门已经被推开了,她慌张的坐在床榻上,将手中的纸掩在身后后被褥里塞。

君承修走了进来,苍南跟在后面,他的手里捧着喜服,那是刚做好的。

“本王看你房间还亮着,就进来了。”

苍南上前将喜服递到羑菱的面前,“羑菱姑娘,这是新做好的,您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明日再让人改。”

“现在就试吗?”羑菱结果喜服,“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明天?”

“当然。”君承修点头。

“你好好休息,本王明天再来。”

临走前,君承修看着羑菱的身后,羑菱紧张的笑以此敷衍他,君承修只是笑笑。

看到她离开,她紧握着手中的礼服,揉捏的出褶皱。

“对了。”离去的君承修突然又回来了。

羑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啊?”

“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穿上一定会好看。”

“呵呵……谢谢王爷。”

羑菱皮笑肉不笑的点头,一脸的娇羞模样,没有看君承修转身后阴鸷的脸。

“赫连绝已经到了玄邺,但是没有通知任何人,属下派人跟了他好久天,他没有异样的举动。”苍南走在君承修的身后,小声的说着。

“他暂时不会有动作。”

一来就造次不是赫连绝的行事风格,即使他要做什么,那也一定是暗着来,他怎么可能光明磊落。

“这一次安绥国只有筠嫣公主来了。”

“本王知道。”

他知道?苍南眉头一挑。

“还有……”苍南低下头去,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羑言姑娘重回采撷苑了。”

君承修看向远方,脚步迈的更大了。

沉默了好些时候,就在苍南以为君承修不会行动的时候,君承修开口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亥时过半了。”

“亥时过半吗?”君承修抬头望月,心上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会会着许久未见的朋友吧。”

朋友,王爷什么时候把羑言姑娘当朋友了?哪次见面是不用动手的?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走进采撷苑询问,得知羑言今日休息。

柳絮扭着窈窕的身姿来到君承修的面前,“这位爷……”

看清君承修的面容,她的笑容僵在嘴角,这可是当今珏王啊!

君承修目光一凌,柳萦再次笑了起来,“爷,羑言太累了,她一回来几乎没有歇息过,今天也是难得休息,您看,要不我给您换个姑娘?虽然比不上羑言,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我从不为难人。”君承修开口了,“你只需当我没有来过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上楼了,轻车熟路的走向羑言的房间。

“哎!”

苍南挡住柳萦的身子,“还望多多担待。”

柳萦咬咬牙,转身离开。

若梅在后院的入口看见这一幕,又是找羑言的,那人不是珏王吗?

她自是知道珏王要娶的人跟羑言长的想象,那次花灯佳节不就见着了,只是珏王这般跟羑言纠缠不清,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梅身上痛感袭来,她感觉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后厨,匆匆给自己倒了水,从腰间取出药丸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人给她吃的什么毒药,时不时就会痛,之后身上就会出现痕迹。起初她经常因为没能及时迟到解药而痛的死去活来,现在将疼痛的规律的摸清了,她也少了不少苦。

羑言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面前的饰品发呆,她回来后就将那支白玉簪放在首饰盒里了,一直摆在桌面上不曾动过。

她伸手打开盒子,拿出来,简单的白玉簪承载的却是一个人的心意,只是那心意,不属于自己了。

她是相信因果循环的,她本就以羑菱的身份骗了他,注定不会跟他有结果。

脚步声越来越近,羑言已有心理准备,门被推开,君承修的声音响起,“羑言姑娘,好久不见。”

羑言惊讶之余立刻收起白玉簪,快速站起身。

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是君承修!

“珏王?”

羑言嘴角勾勒一抹好看的弧度,悠悠开口,“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在视线触及他身上戴着的护身符,她的笑僵硬了。

他竟然还戴着?

“羑言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太久没有看见本王,本王突然出现让你过于惊讶?”

“是啊,王爷原来知道啊。羑言这一颗心,可不就扑在王爷身上嘛!”说这话的时候,她心跳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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