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名:“……”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这是研究过了吧,张口就说了个atm一天能够取款的最大限额。
看到龚名犹豫,贺辰抽回他的手,带着些许的哭腔说:“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口要这么多钱的。如果你为难的话,我自己再想办法。”
说完这话,他看也不敢再看龚名,转身就跑开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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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响了足足有半分钟,龚名才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今天是他评上教授后的第一堂课,他绝对不能迟到懈怠。
快速洗漱穿好衣服,他往嘴里胡乱地塞了片吐司,这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悠闲地去外面吃早餐了。他感觉脑袋还有点晕,在药箱里找到醒酒的药,去餐台倒了杯白水就着服下。放下杯子的时候,龚名眼角扫到水瓶旁边躺着一张字条。上面的一串电话号码,瞬间把他的记忆带回到昨晚。
他昨天脑子里不知是哪根筋错位了,又或者是脑袋被酒精占领了,本来是对那男孩感兴趣,想要试探激将他的,结果反倒被他的那句“不该向他借钱,如果感到为难的话,他会自己再想办法”的话给刺激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种答应了人却又不作数的行为很low,好像是在耍人,而且耍的还是一个单纯的小朋友。
头脑发热之下,他取了两万块钱出来,给了那个男孩。男孩向他鞠躬,说了一连串谢谢。分开之前,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男孩承诺处理完母亲医药费的事,一定会再联系他的。
现在他清醒过后想来,一个说出“用*交换金钱”的小朋友哪里会单纯?他那个样子,倒更像是欲拒还迎。而他竟然相信了他说的话,稀里糊涂地把钱给了。这种鬼使神差的抽风行径,酒精中毒也不足以解释,他这像是中了邪,受了年轻*的蛊惑。一定是这段时间忙着科研和评教授的事,身体空虚太久,才会有这种报复性的可怕反应。
龚名冷眼瞅着纸条上的那串数字,估计多半是假的。他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并不打算真播一次听到电话那端告诉他“号码并不存在”的机械女声,再自取屈辱。昨晚损失的两万块,他就当做自己做慈善扶贫救济了。
如同每一个在富裕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龚名从小就对钱的事没什么概念。他对物质要求不高,回国进入f校任教后,不是忙着在教学楼里授课,就是窝在实验室里搞科研。偶尔想谈恋爱约个炮,时间都得像用剩的牙膏那样使劲挤,根本不给他花钱的多余时间。对他来说,损失这两万块钱并不是问题,他只是觉得一直游戏心态的他,这次折在一个小朋友的手里有点丢人。要是让张云超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汰他。
龚名照常开车去学校上课,他评上教授的消息在这一周里陆续传开。他也从原先几个人一起挤着的办公室,搬去了独立的办公室,又被分到手下两个要带的研究生。自从他搬进独立办公室后,他办公室的门槛都要被个别几个倾慕他的女教师给踏穿了。
尽管龚名今年31岁,年纪也不小了,但这个年纪扔在一堆花白了头发和胡子的男教授里,着实算是小的。再加上他不仅未婚,身材高大样貌又好,进校四年间,更是从未听过他有女朋友的传言,恨嫁的大龄高知剩女们,哪能放过这么一株绝无仅有的仙草!
然而,男同事那边可就不是靠颜就能摆平的了。很多男教授嘴上说着“恭喜”,夸他“年轻有为”,可他只在言语背后感到防备与疏离。“年轻有为”意味着你花了更少的时间达到了与别人同样的高度,对于日后一起要竞争职称的同事来说,面对他时自然少补了要提高警惕。
龚名明明是因为讨厌与他人相处、建立关系,所以才会在学习时选择了生物学,在就业时选择了到侧重科研的f校任教。没想到到了这里,他还是难逃人际关系的枷锁。
这一周里,应付着怀揣各种心思的同事的贺喜,龚名感觉身体累得快被掏空了。但是到了周末,他闲下来的时候,身体的某处又开始不安分地骚动了。
距离他上段关系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龚名一大早就被躁动的身体搞得心情烦闷。拿起床头的ipad,登陆平时常上的同性.交友社区,开始搜索目标。
这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龚名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一瞬间觉得有点熟悉。接起来后,对面响起了一个干净又略显幼.齿的声音,“今天你有时间吗?”
这声音好像带着爪子一般,挠得龚名心痒痒,身下的某物也随之变得更大更硬了,他必须要先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