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族长误会了,我是让你安排这些被回来的主人们赶出来的百姓们去城东的。你家借住的是我家的店铺,反正那绸缎庄暂时也开不了业,你们就尽管先住着吧。”不管怎么说,这姓孟的一家人是赶忙制造,对自己的帮助也很大,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没想到孟开武却坚持着要和老乡们在一起,并说什么样的地方,他们住着都一样。和同乡们住在一起,也好安抚大家的情绪。李爽无奈,只好说他家中的人,最近要跟着自己随时听用,住得远了叫起来不方便,一再坚持下,孟家才答应留下一半人来,在李爽家的绸缎庄听命。李爽让跟着自己的孟家子弟和孟开武一起安排饥民们去地窝子,然后带着孟彬进了韩家的大院。
韩家院子里现在也是空空落落的,过来躲避的百姓们大多都回家了,几个家人在打扫着院落。李保已经找回了其他几家铺子的掌柜和店伙们,这会儿也去察看那几家铺子的损失去了。
李爽让人把韩光远,李保,孟氏父子和裴子期招集齐,韩光远和李保又叫来了七八位蓟州的大户家长和名流来,大家落坐后李爽开口问:“大家可知府台,别驾和主薄几人的下落?现今蓟州已经光复,城内一片苍夷,就等他们回来主事了。”
这几位蓟州最大的官儿,自反贼攻破府衙,就没了踪影,弃城而逃,犯得可是死罪,估计是再也不敢回来了。所以李爽的话一开口,韩光远就回答道:“现今不提那几位大人,城破后他们早就是生死不知,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没有再回来主事的道理。现今城内一片混乱,我们还是先选人出来暂摄州事,同时上报留守司,等着留守的任命。”
韩家在这蓟州是一等一的大户,说出来的话,大家自然是同声赞同。韩光远就继续说道:“自昨日城破,大家要么是离散逃命,要么是聚家自保。我们这些世代居住蓟州的,竟然没人站出来组织抵抗。多亏李相公的小公子先是带着裴司马守住一守备营和粮草库,才没让反贼势力扩大。又自临矢阵,手刃贼寇,解救了我一家大小的围困之危。这一天来李公子组织大家安置百姓,抚慰饥民,所做的事情都是大家有目共睹。尽管李公子年要幼冲,我觉得要想蓟州平安,这暂摄州事,非李公子莫属。”
“小子何德何能,年龄又小,怎么敢行受这暂摄州事?韩世叔,你就不要把小侄架在火上烤了。”在这个时代,谦虚是美德,李爽不得不先谦虚上一番。更何况,就是拿到蓟州的大权,手里没可用的人,还不是被弄个焦头烂额啊。
“李公子再莫推辞了,自昨日反贼入城,如果不是李公子出力,州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复,我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反贼害了性命。为蓟州十数万百姓计,李公子就先把州事管起来吧。我等老朽马上就上书朝廷,报蓟州收复之喜,同时为公子请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
“州事琐碎,不是我这年龄能担当得起的。韩世叔是忠亲王后裔,又是蓟州大户,这摄州事一职非韩世叔莫属。大家世居蓟州,现今反贼虽溃,南京道饥民遍野,蓟州城防薄弱,听说盘山左近的饥民受反贼所招,正向蓟州开进,大家应先老成持重着管这州事,怎么如此难为小子。”李爽已经抱定主意,直接出头主事,老子是不干的,但这蓟州的大权,能抓还是要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中的。
“公子如此说,难道是要弃我蓟州不管了?”别人不急,韩光远先是急了起来。
“韩世叔莫急,且听小侄把话说完。既然机缘让小子在这蓟州和大家遇上,小子自然不会不管的。请大家共同推举韩世叔摄州事,小子从中辅佐。各位家中也都有能人,请大家都不要藏私,现在是蓟州存则大家的家业可保,蓟州破,大家也会沦为饥民。各家子弟中有知吏治,钱谷,算学,兵事的子弟,都请举荐出来,共同为州事出力,保家卫土,不再让反贼破了我蓟州。”李爽进进有条地对大伙儿说道。
韩光远是一心想让李爽上位,在蓟州建下一份功业的。但现在听李爽说的这些也都有道理,这李公子再是有材,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就算他明了州事治理,办起那些琐碎的事情,估计还是耐不住性子的。既然他如此说,自己就先把这州事管下来,遇上什么难题找李爽帮忙就是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