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远边说边做势要跪下去,李爽连忙上前跨上一步,挡住对方不让跪下去,开口说道:“前边可是韩家的主人?韩氏一门面对强敌,不畏刀矢,保护家院,实乃全城百姓的榜样。捕盗守城是我等官兵的本份,现今反贼突起,官兵一时不能御敌,致城中百姓受苦,实乃我等官兵的罪责。韩员外说如此话,是要折杀我等官兵么?”
那韩光远刚才做出下跪的姿势来,也就是虚就一下,被李爽托住,正好一把拉住李爽的胳膊。见对方仅仅是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心里不得不疑虑起来,这么个毛孩子带兵过来,虽然听家人说这小孩刚刚杀敌如何勇猛,可一个孩子带着十来位官兵,又如何能帮忙守住家园?心里虽然疑虑,嘴上却开口客气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韩某却没想到带兵却敌,救我等于水火的,是位少年将军。”…,
李乔见韩光远话语中有轻看李爽的意思,开口介绍道:“带我等杀敌的李公子却不是别人,是南府宰相李相公家的小公子。”
听了李乔的介绍,韩光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客套,人群中却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越上前来,口里说道:“真的是我家的小公子吗?天哪,你怎么到这蓟州来了?”
李爽打眼看去,见老者五十许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子,微黑的脸上挂着些沧桑,眼睛看着李爽,脸上挂着见了亲人般的欣喜神色。
老者见李爽看着自己,脸上一片茫然,就接着说道:“六郎难道忘了?也难怪的,四五年前见你时,你还在换牙,我是李府蓟州的管事李保,按族里的辈分,六郎应该称我叔祖。咱家的店铺都被反贼抢了,我这管事当得窝囊啊,没办法才带着店伙来韩员外家避贼。四天前还听燕京过来的伙计说六郎你走丢了,夫人在家天天是以泪洗面,却没想到六郎却来蓟州了。”
李家是辽国的大族,又世代高官,在南京道的各府各县都有产业,听这老者说是自己家的管事,也不觉得吃惊。只是这李保一声声的叫自己六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上边还有五个哥哥?可是耶律沃燕和萧蒲察干又为什么说自己只有一个兄长呢?他却不知道象他家这样的大族,排行是整个近族一起排的,所谓六郎,只是在他上边的兄长和堂兄总共有五个。
“原来是叔祖,李爽见过叔祖。铺子被抢就被抢了吧,只要我家的店伙们没什么伤亡就万幸了。”到这世界后,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人,而李保脸上的欣喜和关切也不是装出来的,李爽就以后辈向老头揖上了一揖。
“我家绸缎铺子的店伙都跟着我到韩员外府上避贼了,贼人突然做乱,其它店铺的掌柜和店伙现在怎么样了,我也还不知道。”李保听李爽说只要店伙没伤亡就好,不由得脸上一红,回答着说。
自己这到韩宅,主要是鼓动一下韩家所有人的士气,以免反贼再来,大伙儿没了勇气守宅子,或者干脆降贼附逆的,却没想到这一进来,就碰上了所谓的自家人,拉起自家的事情就没个完来。李爽不得不侧头对李保说道:“咱家的事情我们过后再说吧,我现在先看看韩员外府上的布防情况。”</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