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亚才被这一提醒,只感觉全身冻的直打哆嗦,嘴唇也被冻的发白,那股凉意都透到心窝子里去了,脸色一下子也变得发白,外加脸色那股颓败之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似死气沉沉一般。
“里正,你没啥事儿吧?”老徐家的出声问道,眼里全是关心,这里正可是他们村里的顶梁柱,要是这顶梁柱倒了,他们村可是有很大的损失的。
再说这贾亚才做了这么多年里正,在村里的威望也是很高的。黄氏几人也关心的看向贾亚才,贾亚才垂了垂眼,压下心底的冷意,镇定道:“我没啥事儿,你们听我的,赶快把余氏送回去,请路大夫过去瞧,还愣着干啥,还不给我行动?”
贾亚才这一喝,那来的几个年轻男子,赶快把浑身湿哒哒的余氏给抬着走了,黄氏几个年轻的妇人,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贾亚才看了她们几个一眼,继续道:“你们还站在这干啥?还不赶紧给我叫路大夫去——”
黄氏几个妇人哦了一声,立马灰溜溜的跑走了,就剩下老徐家的和贾亚才两人还在这小河边,都过了好一会儿了,老徐家的都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还和她吵嘴的余氏,就一会儿功夫,没了性命。
而贾亚才呢,心里慌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好端端的村里死了人,以后传出去,可咋办啊?唉——
两人静默了一下,贾亚才瞅了眼老徐家的,缓缓道:“老徐家的,我问句不该问的。余氏到底是怎么掉进河里的?”
刚才他跑的焦急,虽然瞅见了余氏是自己掉进去的,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当里正的有权利知道个清楚。
听贾亚才这么问,老徐家的脸忽的一白,心道:里正是怀疑她了,她就知道——
好在她没见死不救,不然更说不清楚了。
“里正,不瞒你说,我也没瞧见。刚才我和黄氏几人说话说的好好的,那余氏忽然掉进水里去了,至于她怎么掉进去的我们也不知道——见她掉进去了,我们立马叫人了,至于后来的事情。里正你也看见了,余氏绝对不是我推下河的——”
再说她也没那个胆子。她们和余氏有矛盾。这不假,可是她们也不会做这等子事情,顶多坏人名声,说说坏话,还差不多,更何况这杀人的事情可是犯法的啊。她们怎么会做?
贾亚才见老徐家的一脸认真,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长叹一声,“算了。各有有人命——”
余氏命有此劫,怪不得谁,看来是上天注定的。
老徐家的见贾亚这么说,立马就放心了,激动道:“里正,谢谢你相信我——”
“你且家去吧,我回去换身衣裳。”贾亚才穿上鞋子,哆嗦了几下,打着喷嚏走了,这么个冷天,莫说他受不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怕是顶不住这么冰冷的河水。
让她家去,她怎么放心的了?
老徐家的瞅了眼贾亚才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便端着洗衣盆子先回去了,回到家,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晾,就跑到赵家去看余氏的情况了,说到底老徐家的还是有些不安心的,特别是她脑子还闪过余氏冲她笑的那幕。
心里就不对劲的厉害。
此时的赵家,闹哄哄的一片,院子外被围了一大圈的人,全部在哪儿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余氏是不是被淹死了之类的话,至于赵青松的屋子也是如此,送余氏回来那几个年轻男子都在里面。
三两个在小声的说着话,赵青松面如死灰的坐在一旁,看着余氏愣愣的出神,这才多久,这老婆娘说没气就没气了。
见赵青松这样,送余氏回来的那几人其中一人道:“赵叔,你先别伤心了,还是给余婶子换件衣裳吧——”
这都回来好意会儿了,这余氏身上还是湿哒哒的,衣裳也不给换,就算人还没死,久了也怕被冻死了。
这天气虽说不是很冷,但那河水冷可是实实在在的。
赵青松木讷的应了一声,让他们出去,开始给余氏找起衣裳来了,赵青松边找,边掉泪。
虽然没向妇道人家那样大哭大闹的,但眼里的雾水是怎么也去不掉。
好不容易给余氏找齐了衣裳,轮到换的时候,赵青松又是为了难,摸着全身冷冰冰的余氏,赵青松心头就是一跳,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赵青松百般挣扎,那嘴唇也是哆嗦的厉害,伸向余氏的手,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就在赵青松犹豫的时候,外面嚷嚷着路大夫来了,大家快让开的话,只见路大夫慢吞吞的走着,而路青则是背着他的专用药箱,在前边开路。
后边跟着黄氏还有其他几个小妇人,听到外面的声音,赵青松把手中的衣服往旁边一扔,立马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