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待靳啸寒的正事谈完,青岭他们都离开了之后,再叫饶雪空,她便充耳不闻装听不见了。
靳啸寒把玉放在桌上,叫了两句没回应,不禁猜测,这魂是不是也要睡觉的?她莫不是睡着了?
回到寝室,脱了外衣,吹了烛火上床。
想了想,又将玉佩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枕边内侧。
他侧躺着看着静静躺在眼前的玉佩,心里觉得无比怪异。半晌,唇间低声吐出一句:“于礼不合。”
翻身而起,拿着那块玉,走到隔壁房,将玉放在床上,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饶雪空又钻了出来,坐在床上看着这间空旷没有什么摆设的房间,不觉好笑。
那位征南将军该不会是觉得带着玉佩睡觉,就好像是跟她同床共枕吧?
这算是她的房间了?
她还是觉得应该尽快寻得另一块古玉寄宿为好,只是,难啊。饶雪空叹了口气,很是悲愤。自穿越至今,她一直都很被动!
贼老天!待她找到宿体,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再不过这样憋屈的日子了!
靳啸寒还不知道饶雪空已经生了远离他的心思,这一晚他睡得极不安稳,有好几次很想过去隔壁将玉拿回来,但几次都控制住了。
应该没有肖小敢到将军府来偷东西吧?
第二天,他洗漱之后便到隔壁将玉揣回怀里,简单地用过了早饭。让青川守在将军府,自己策马去了玉枫山。
玉枫山是皇帝赐给征南军的营地,位于京都东边城外。玉枫山不大,但是有山谷极深,地势也有些险,如何个险法?这山地形有点怪,面向大路这边,也就是进山的方向,山路直上没有问题,然后山仿佛被一把巨大的天斧从中劈开一样。变成两半。相对的这两半间就是笔直峭壁,峭壁之间是山谷。
幸好山脚下还有一大片辽阔的平地也是划归征南军的。
靳啸寒将营地设在这片平地上,开了条通道绕进山谷,将粮仓和军需库还有几个比较机密的点建在山谷里。进谷的道路上设三道关卡。便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可惜现在这军营的兵实在是太少了。
八百余人。还是算上靳啸寒以及一直跟着他的二十来个军将的。
雨一直下着,山路有些泥泞,到了玉枫山营地。碗口粗的榆木栏栅将大片的平地和玉枫山围了起来,左边有几排搭建好的和正在建的木营房。
右边是练功场,这时,青虎正带着所有士兵在操练。不管刮风下雨,征南军决不中断操练,这是靳啸寒下的令。
建造营地,用的是国库拨下的银两,用的是建造署的人,当然,建造署没有那么多劳力,需要从民间征用。所以这个时候的玉枫山营地还算不得军事重地,还在建中呢,还有很多建造工人呢。
山谷里却是靳啸寒自己的人建的,管这茬的人叫武昌,是个巧手。
靳啸寒看了几眼正在冒雨操练的兵,便进了山谷。武昌迎了上来。
武昌二十九岁,长得牛高马大,看起来像傻大个,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是个巧手匠,但他真的是。
“将军,粮仓已经连夜修补好了。”武昌一见靳啸寒便立即汇报了目前看来是最重要的事情。
听了这话靳啸寒确实稍微放下了心。
“泡湿的粮食呢?”
“共计一百三十石,已经分开先放在另一个库房里了。”
“什么?不是说只有近百石吗?”靳啸寒顿时皱起眉。
“昨晚大略估算是近百石,只是在修补粮仓的时候又泡湿了一些……”说到这里武昌也有些抬不起头。粮仓是他带人建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也难辞其咎。
饶雪空在玉里听到了这里,也忍不住跟着皱眉。一百五十石,近一万八千多斤,这八百人得吃大半个月呢,湿粮肯定放不了那么久,会霉的。
靳啸寒沉默了一会,道:“把湿粮送出去,给建造署及那些工人。”
“工人有两百余,这几天内也吃不完一百三十石粮食,再说,将军,咱贴补了这些粮食,朝廷可不会给补偿啊,太亏了。”本来建造署及那些劳力的口粮都是朝廷出,只是解决了这些湿粮他倒没意见,就怕开了这个头,以后就不好改了。营地至少得建三个月,万一这三个月那些人的三餐都让他们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