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空讶然问道:“韩公子家不是挺好的吗?”
“嗯,倒是不错。我说的是啸寒。”
“征南将军?征南将军是大世家还是王侯之家?”饶雪空还真的没有了解过这个,在她心里,靳啸寒跟她不会有什么交集,她并不想跟朝廷官员什么的扯上关系,如果可以,这辈子她就当个隐性富婆好了,隐富于市,多逍遥啊。
韩渐离笑了笑:“他呀?孤家寡人。”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饶雪空:“要不要看看?”
“什么?”
“青川写的信。”
“青川写给你的信,给我看做什么?”饶雪空摇了摇头。
韩渐离道:“那位征南将军遇到难题了,你脑子转得快,说不定能出个什么好主意呢。”
见他一直将信拿到自己眼前,饶雪空便接了过来,打开看。青川的字中规中矩的,倒是不丑,只是字里行间看得出怒意和烦恼。
看完信,饶雪空问道:“这位肖老夫人管得可真够宽的。”
“嗯,啸寒年幼时父母双亡,肖老夫人他的外祖母,对他有四年养育之恩。”
饶雪空愣了愣,“几岁?”
“什么几岁?”
“我是说,他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几岁了。”
“正满十岁。”
饶雪空没想到靳啸寒还跟她有着相似的经历,同样是在差不多大的年纪时父母双亡,同样曾寄人篱下。这亲戚同样靠不得。“想必将军在肖府住得不舒服吧,所以年方十四便离开了?”
“确实如此。啸寒当年若是不离开,恐怕就得死在肖府了。”韩渐离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是微笑着的。
“然后他遇到了你?”
“应该说,他遇到了我师父,然后成了我师弟。”
“原来你们是师兄弟关系啊。”
韩渐离叹道:“对啊,我是师兄,他是师弟。但是这小师弟越长越不可爱了,古板,心思过重,不好玩。”
饶雪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一个人的成长经历能够影响其性格。不是人人都跟韩公子一样有个美满幸福的家。有开明的父母双亲。”
“我说柳三。你说这话的不觉得太过老成了吗?”韩渐离斜眼看她。还一套一套的,他记得这丫头过了年才十四吧?
饶雪空耸了耸肩,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如何地不淑女。
韩渐离笑了起来,又问道:“说了这许久。你可有法子帮帮我那位小师弟?”
“看来他倒是不方便明着逆那位老夫人的意。这事说难得难。说简单嘛其实也很简单。”饶雪空眼珠子转了转,道:“这将军府不是皇上赐下的吗?好像是不用办什么入宅仪式的吧?”
“入宅仪式?”韩渐离摸着下巴重复着这四个字。
饶雪空坏坏地说道:“嗯,就说请风水先生看了。将军府今年不适宜入宅就好了。”
“那他自己不住了?”
“傻呀,这宅子是皇上赐给他的,沾了皇气与他的八字恰合,只有他能住。像青川他们,是长年跟在他左右,所以也能跟着入住,其他人则不适合了,否则怕人宅两不安。”
古人迷信,这种风水啊,入宅啊,冲撞啊之类的,随口胡扯就能唬人。没见现代有些伪大师就靠那张嘴捞钱吗?她是不太懂,只是能出这主意,相信那位征南将军能够自己把这话说得严谨动听吧?
这样堵住那位老太太的嘴,别说那些个一表三千里的少爷小姐,连她要赏的下人通房们想进将军府去都没门了。
韩渐离眼睛亮了起来,不由得哈哈大笑,“妙,妙,妙!”果然,想简单就是这么简单!就几句话,将肖老夫人连着几招都挡了回去!
“能收费吗?”饶雪空歪着头问道。
韩渐离道:“行,我帮你向啸寒讨去!”
“韩公子果然还是心疼小师弟,要去京都助阵了?”
韩渐离有点想拍拍她头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去总是要去的,只是离开了碧玉城,可是见不到柳三你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饶雪空叹息。
“老成。”韩渐离笑骂。
饶雪空回了西茉院,远远见有丫鬟守在院门外着急地来回走着,便对兰草勾了勾手指:“走,咱们翻墙。”
绕到后面,她托着兰草的身子让她攀上院墙,自己身手敏捷地攀了上去,先跳下,再在下去顶住让兰草下来。
兰草拍拍胸口:“小姐,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爬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