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傅云逸眉头皱的更紧,“怎么了?那东西不对劲?”
神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点了下头,“若只是香草,对大哥来说并没什么干扰,这世上什么药物都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去,但是香草里混杂着神水和咒符就……难说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我也只是曾经在史书上看过,并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无聊的人为之,却不想现在,真的有人会用这一招来影响大哥的卜算神力。”
“那会是谁?”傅云逸问。
神往想了想,语气低沉的道,“知道这些事且有能力的,除了我们神家,就是部落四大长老的家族,姬家肯定不会,而陶家的人远在部落,手也伸不了那么长,那就只有姜家和姚家了,离开部落时,她们带走了不少东西,不管是香草还是神水都轻而易举,只有咒符……”
傅云逸沉吟着道,“这么说,就是姜雄和姚沉鱼最有嫌疑了,两人都会弄什么咒符吧?”
神往没说话。
傅云逸不耐的催促,“说啊,你是不是猜到是谁了?”
神往这才叹道,“在部落,对那些古老神秘的咒术最精通的就是姚叔叔了,他心境清明正直,但是对那些东西却很好奇,便翻书研究了些。”
“所以呢?是姚沉鱼对不对?她是姚家的人,最有机会也学到一星半点儿,不过,她是怎么把这些脏东西送到神圣身边的?”傅云逸凌厉的视线又看向傅雷,“那些东西从哪儿搜出来的?怎么混到神圣周围的?”
傅雷郁郁的道,“是秦知秋,她身上带了个香囊,谁也没想到里面会是那些东西。”
“秦知秋?不就是暖儿当初让神圣收下的徒弟?”
傅雷点了下头。
“神圣收下她时,不是没觉得她有什么恶意企图吗,现在怎么会生出异心了?”
傅雷赶紧解释道,“秦知秋其实也是被利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香囊里会装着那些东西,她对神医有多敬仰崇拜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她不会害神医。”
“你确定?”
傅雷神色一肃,“是,少爷,神医也说秦知秋没有问题。”
“那她的香囊是从哪儿来的?”
“她说,是她父亲给她寄过来的,让她戴在身上驱邪避祸。”
傅云逸自言自语了声,“她父亲?不就是北城的秦庸?他不是被神奇给收拾的再不出山了?怎么还生幺蛾子?”
傅雷自然也不清楚其中原委,只好道,“秦知秋这次也跟着我和神医一起来北城了,她说等回家问清楚了,会给神医一个交代。”
傅云逸哼了声,心情很是不好。
傅雷也不敢多言。
神往这时喃喃道,“难道秦庸跟部落的人也有瓜葛?”
傅云逸正烦闷,便没好气的道,“干脆让神圣卜算一卦,把事情都看清楚,也省得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徒费心神。”
闻言,傅雷小声的提醒道,“少爷,神医说了,被那些东西干扰后,至少需要一周他才能恢复神力,不然卜算也不准,所以……”
傅云逸顿时心塞了,磨了下牙,懊恼而不甘的基础一句,“那就等着秦知秋怎么说吧。”
神往没反驳,他想得了部落,姚叔叔若是知道这事后,会是多么痛心疾首,他原本只是兴趣使然,却不想某一天成了杀人的利器,庆幸暖儿有惊无险,不然他都没法面对和原谅姚家了。
两家的关系,也会就此终结。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希望是姜雄搞的鬼,可等了一晚,翌日传来的消息,却让他的侥幸破灭。
天还不亮,傅雷的手机就响了,是秦知秋打来的,声音疲惫沙哑,显然是哭过了,“你跟神医说吧,那香囊是,是神话传媒的女老总……姚沉鱼的手笔。”
“那姚沉鱼为什么会把香囊给你父亲、又转交到你手上?”讲真,傅雷真不想这么直白的问,好像在揭人伤疤一样,但他不问清楚,怎么去给几位公子、少爷回话啊。
秦知秋咬着唇,极低、极压抑的挤出一句,“她是我母亲。”
傅雷一下子惊呆了。
秦知秋缓了缓情绪,豁出去一样,声音募然坚定起来,“这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致使神医神力失灵,让温小姐差点被害,我就是间接的帮凶,你跟神医和温小姐说,他们不管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承受,还有我父母……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无怨言。”
傅雷只能叹道,“我会帮你传话的,至于小姐和神医怎么说,我就做不了主了,还有,抱歉,这次的事,我没法给你求情。”
“我明白,还是要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不是有意的,谢谢!”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你怎么就会是那个人的女儿呢?”
秦知秋苦笑,“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母亲。”世间哪个母亲会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等到二十多年后出现时却是冷漠的利用?
……
傅雷挂了电话后,就原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了傅云逸和神往,两人住在温暖病房的隔壁一间,昨晚想着事,也都没睡好,不光想着秦知秋这一件,还有江泉那边,都在等消息,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想听到什么答案。
听完傅雷的话,傅云逸讶然,“还有这一茬儿?秦知秋是姚沉鱼的女儿?姚沉鱼和秦庸又是什么时候勾缠上的?”
傅雷自然不知道答案。
傅云逸也没指望他回答,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傅雷离开后,他看着若有所思的神往问道,“你怎么看秦庸和姚沉鱼之间的事儿?”
神往斟酌着道,“姚沉鱼当年和姜雄一起离开部落,都受了很重的伤,姜雄伤在了腿,自此无法行走,而姚沉鱼毁了脸,无法见人,之后,两人被人所救,救姜雄的应该就是孟家的人,为了遮人耳目,便送去了温良那边,温良又让林子眉代为照顾,这才有了后来他们之间的交易,而姚沉鱼现在看来是被秦庸救下了,生了秦知秋后,才去的帝都,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我还以为她是得了江家或钟家的帮助才在帝都站稳的脚跟,看来,还有秦庸……”
“过去的事,咱们先不追究,我就想知道,姚沉鱼为什么会害暖儿,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应该是被钟雨妍所用了,她当年孤身一人闯去帝都,不可能在没人扶持的情况下就建起了神话传媒,江兰你还记得吧?她是江南的手下,当初闯进部落,就住在姚家,离开时,带走了修颜花,便是为姚沉鱼带的,可见,两家早有牵扯,互为利用。”神往分析着,眉眼渐渐冰冷。
傅云逸的脸也阴沉如雨,“好,那可真是好,这回,她们谁也甭想逃脱了,真当我拿她们没办法是不是?豁出去这些年培植的势力不要,我也不会让她们安生。”
“姚沉鱼那边我有她的把柄,她帮别人洗钱,被我在网上留了证据,我曾警告过姚明姝,看来她们没当回事。”
“应该是钟雨妍手里掌握着她们更厉害的把柄,让她们不得不两权相害取其轻。”傅云逸冷笑着,继续道,“那更好了,洗钱是轻的对不对?我倒要看看钟雨妍能帮她摆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