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又逢春,尽望庐山,入目皆白,再配上跟来的白衣美男,可真谓是美景堪留,美人堪赏。山间灵兽亦驻足相顾,似是为白逊雪的容光所摄,竟无法再移动一步,浮苏免不得看白逊雪一眼,却见他嘴角有笑,这一笑便胜过漫野山花齐放的盛景。
正要感慨一下美色当前时,几只雁雀竟自林梢落下,溅起枯枝落叶声一阵作响。浮苏嘴也合不拢地去看白逊雪,要不要这么惊奇:“我现在相信世间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世姿容了。”
白逊雪的容色是三分妖冶并七分无尘,就像一朵红梅花开在千山雪色里,当然,综合比较起来,还是苍诘更风姿夺人几分。白逊雪站在苍诘身边,如明珠比明月,光辉不可同日而语。
“浮苏师妹说笑了,我身负上古龙神血脉,山间灵禽灵兽自不敢动弹,落下来也在常理之中。”白逊雪心道,比起祖宗您来,我就是一靠脸混饭吃的。
“我说呢,老爹来也没见鸟落下来,鱼沉下去呀。”浮苏说罢就领着白逊雪进了殿阁中,又叫白逊雪自己挑起居室。白逊雪的作用是镇宅神兽,所以不用贴着捱一块。
浮苏打算好好梳理一下经脉里的灵气,也稳固一下修为境界,却不想还不及入定,就有苍诘的传讯符破空而来:“小鹿闹着要你,不见你不吃不喝不睡觉,你看乘云宗眼下可方便,若不方便为父再想办法劝小鹿。”
想想,乘云宗乃至整个沧海界都对上元真人的渡劫不抱什么太大热度。想来苍诘来也无事。苍诘有个秦业的身份在。就是来了也没谁会把大魔和前辈高人联系到一块去:“成,那您带小鹿来吧。”
苍诘抱着小鹿踏月而来,这位压根不像白逊雪那么讲规矩,山门屏障对他来说就只是个摆设。苍诘一落下,浮苏就发了信给宗正报备,宗正心想着如今秦业肯来再好不过,说不得到时候上元真人渡劫还需秦业从旁帮衬,便前来问候。
待到一番客套下来。已是深夜,小鹿却还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眼神软软地看着浮苏,虽然被苍诘抱在怀里,可很明显,小鹿想要浮苏火红的怀抱。苍诘不免叹一声,拍拍小鹿说:“小鹿,你该睡觉了,明天要早起炼功。”
“我要和师姐睡,才不要和师傅睡呢。”小鹿语出惊人。把浮苏和流光都给吓一大跳,就白逊雪都忍不住侧目。前辈您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小鹿才多大点,您怎么忍得下心祸害,太不人道了。
苍诘无语向苍天,他真冤枉得很:“把话说全。”
小鹿眨巴眼,再眨巴眼,湿湿的眼睛看着浮苏,努力从苍诘怀里挣扎着伸出手示意要浮苏抱:“要师姐守着我睡,不要师傅守。”
“冤孽,罢了,你便和你师姐睡,不许闹师姐知道吗?”小鹿明显把苍诘夜里在她身边入定打坐当做陪她睡觉了:“浮苏,晚上不用管她,给留盏灯既可,她晚上要……”
“不许说……师傅好讨厌。”小鹿捂着红成粉嫩小苹果的脸,大感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苍诘宽大的袖子里。
“你呀……”苍诘轻轻戳戳她的眉心,便把她放开,给了浮苏一个“照办”的眼神。
浮苏虽没照料过孩子,但是谁小时候没个“尿床”史呢,所以心里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被苍诘放开的小鹿终于如愿扑进师姐怀里,瞅着浮苏的脸就是一个大大的香喷喷的亲亲:“师姐师姐,我好想你哦。”
被这么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喜欢着需要着,谁的心能不软和下来,浮苏回亲一口道:“我也想小鹿呢,那我们现在就去睡觉好不好,天已经很晚了呢。”
小鹿搂着浮苏的脖子,娇娇地点头应声:“好,听师姐的。”
苍诘在旁边起码喝了八百坛子醋,小鹿是他一手带到现在,平时跟他比跟沈秀才和三娘子还要亲近得多。可看看现在,才见过一面的浮苏就让她茶不思饭不想,一见着还乖得跟小狗似的,跟在浮苏后边摇尾巴卖乖卖可爱:“小白眼狼,有了师姐就不要师傅,你跟你师姐才见多久啊!”
浮苏不免要笑,抱着小鹿回屋里去,留下苍诘郁闷无比地看着小鹿一去不回头,连个眼角都不带给他的。
小鹿很好带,晚上自己睡,自己洗漱换衣服盖被子,苍诘显然把小鹿教导得很好。浮苏想想,苍诘是在培养未来的妻子,能不尽心嘛,妻子没培养好,祸害的可是他自己:“小鹿有什么事可以喊师姐,师姐给你点盏灵灯,这样就不用怕了哦。”
“好哒,师姐最好啦。”小鹿说完,穿着嫩粉小衣裳扑过来,重重在浮苏脸上“么么么”啜好几口才捂着小嘴偷笑着跟偷着油的耗子一样跑回去,迅速麻溜地钻进被窝里。小鹿蒙着脸在被子里“嘻嘻叽叽”地笑了好一会才把脸又从被子里探出来,星星亮亮的小眼睛乌丢丢地看着浮苏,见浮苏在看她,又跟偷了油的老鼠一样“嘻嘻叽叽”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