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奈,也很悲哀,更主要的是自责无能。
这担忧和牵挂常是不讲理的,我感觉,哪怕只是仅此一项,也足以使我喜欢上的人儿纸醉金迷的了,而我自己又决非庸人自扰,因为我似乎真得有点儿风流成性!同时又感觉是花心的痴情,因为的确是真正的多情,每次都是真正的动情!而她们的纯洁无私的恋情,又每每令我百感交集,无法自拔又感激不尽,仅为此项,也足以使我原谅世俗的嘲弄或者她们的不解误会甚至是不足错误了。我是如此一个男人!
我仍然而且易于保持一个沉默男人的形象,沉默居然成了我的魅力!
沉默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有时沉默是对不起我的美丽情人的,但是我不愿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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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是阴蒙蒙的。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丢了魂儿似的。
下午政治课上,正睡觉间,班主任走进班里,用俏皮话把睡觉者唤醒,开始收高考报名费。睡眼朦胧中,我上交了一百六十元。
今晚来教室时看见蔷走在不远处,我没有去追上她。我真得很冷淡,弄不清因为什么,甚至怀疑自己不再喜欢女人。
高考已经报名了,一切都在进行中,没有退路,也没有失败的路,我必须取得成功!
五月十六日淡晴
昨晚托张庆兄去买了蚊帐,居然是粉红色的,也不管那么多了。把它挂上,感觉还不错,至少不会被蚊虫叮咬难寐了。不过安逸容易沉沦,今早起得分外的晚,睡得很香,居然没有梦。
已从老同学文景口中得知,蔷数学只考了60分,理由是没有好好干。竟然跟我一样的借口,令我莫名感动了一番:好一个女孩!
除了英语超我一分外,她其它几科都不怎么样,总分仅四百六十分——可惜她不是出生在北京或者新疆西藏,如果是在那些地方。这个分数兴许还能走上一个不错的学校!——不过文景又说,她的文史政到是提高了一些。真得这样的话,数学拉下一点也到值得,——想当初跟我同桌那段时间那样子的苦攻数学才取得跟我差不多的数学成绩,不要又落下来才好。
苦就是甜。感到幸福快乐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无奈的感觉:即使知道伊人心思在你这儿又能怎样?现实不还是一样的残酷无情?
现在蔷从第一排换位去了倒数第三排,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情绪低落,神思恍惚,若有所失,若有所思。
身边的这个女孩令我觉得不自在。虽然她应该也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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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梦,梦中人更如梦游一样,如此的妙不可言,又如此的缺憾重重。似有硕果累累,有得耀眼夺目。但我不屑于摘;又有青春晶莹却令我神往陶醉,却又不堪摘。这就是我的处境,只有莫名惆怅泛滥如潮。多么希望伊人回来,可千思万想也难以凑效。于是彼此保持着一分心相聚神相离的煎熬。我深深体会牛郎织女的苦楚了……
考学,实在不算难事,只要……
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至少不会再沦落到想死的地步。暖暖的太阳温柔的抚摸着昏昏欲睡的我,一股倦倦的幸福感觉袭来。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然而睡醒后回头去看蔷儿,看到的竟是一个愁容满面许多心事溢于言说的可怜形象,使我的心陡然绵缠悱恻了起来。心想不要这么忧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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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得一点儿也不潇洒,应该说是太沉重,很苦,真的!
相思很美,我觉得自己也为此高尚起来。可我的生命又如此可爱的可怕,如一玻璃造就的易碎房子。很脆,如果我们能够生活在天堂……
甚至却希望今天能够永恒。
决然离别的快感。或者才是需要的;死亡,或许才是最美丽的结局。我怎么如此无精打采于生活?传说中绚丽美妙的生活。对我怎么如此没有吸引力?
心灵为这须眉浊物们感到深深的羞耻,想来这些水做的骨肉们却是美丽可爱的,我这一双浊目居然到今日才真切认识到,也的确迟钝的可以。
我应该采取行动了!
五月十七日
晨,大雾,空气清冷。
我处在边缘。首先是爱情的边缘,爱情之水将枯。
其次是事业的边缘,事业之河乏源。
处在功课的边缘,而非中央;处在人际的边缘,时时有众叛亲离的感觉。
我亦处在疾病的边缘,似乎总有想病一场的趋势。
总觉得自己有点儿蠢:那种在大智慧基础之上的蠢。
一切似是而非,一切若即若离,不是边缘吗?是。
晚上五点十分放学,她二十分走的,恋恋不舍。
我的心柔韧如是,真真令人肝肠寸断!
我很沉沦,十分沮丧,总想一睡之后,不再醒来。
五月十八日晴
今天,我没能守口如瓶,把我和冰儿的爱情故事和盘抖落了出来。听众仅有两人:李光和王维。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平日不怎么受我欢迎的人,我不清楚是受了怎样的刺激暗示或者威逼利诱,居然把什么都告诉了他们。这个故事我就是连自己最亲密的知己好友苗奕都没有告诉过。
东北望蔷儿,可怜万人头。几个不识相的家伙总是遮住了我的视线,以至于我想想看她的愿望总是以无法实现告终。那儿成了情的黑洞。
我总是纵容着自己去睡觉,去浪费时间。尽管高考一天天临近。北大的压力越来越大,以我现在的状态,大概一定不会通过北大的考试的。
北大,你准备好了吗?
五月十九日晴
含情脉脉的蔷儿,似乎总有一丝淡淡的愁绪隐藏于眉目之间,虽然别人可能无法察觉,却无法逃过我的眼睛。也许就是因为此,才会喜欢上她的吗?这往日男孩儿性格的人儿,怎么变得这么女儿像,在我眼中,每一举手投足,都是女性美的最佳姿态。而且她是如此的温柔,坦然至可爱,让人怎能不见而犹怜?
班里有许多混儿,男的女的,每每上课寻欢作乐,虽然他们悉数被安排到了角落里,仍然起着“坏一锅汤”的效果。实在令人厌烦。是哪位名人说过,只有人发出的声音才是最严重的噪音。
蔷儿是否在躲我,又似要寻找什么,离开了原来的座位。她现在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三排,那儿原来张庆兄做的座位。这样以来,相当于是我的一个宿舍的哥们正好跟她换了个座位。
张庆坐在我旁边,这个身宽体胖得的家伙学习总是很刻苦,并且非常看不惯我上课老是打瞌睡的作风,曾不止一次地问我“你是怎么学的呢?看着你天天在混”。最近不知怎得非常喜欢哼唱一首名叫《同桌的你》的歌儿,并且自告奋勇要教我唱。我要求他把歌词写下来,然后认真的学。
我跟史曼灵只同桌了两天,就赶紧跟苗奕换了回来,因为实在受不了,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哥们的意思,但是我没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伟人情怀,所以还是坚持让苗奕自己去受磨练了。说实在的,如果史曼灵同学不是那么有一点姿色和有那么一点儿小聪明的话,我倒是很乐意与她同桌。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发现自己有点留恋这个靠窗子的座位,虽然这儿时时风沙灌满,而且处在男人的铜墙铁壁中,但是毕竟这个座位可以使人回忆起那些迷人的岁月,那令人怀念的岁月。仅此一项,也就够了。(未完待续)